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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日映照中原文化沃野
作者: 韩绍诗  来源:河南日报 年份:2001 文献类型 :报纸
描述:毛主席观看豫剧《朝阳沟》$$ 1963年的冬天,河南省豫剧三团在长春电影制片厂 拍完戏曲艺术片《朝阳沟》后,接到了文化部艺术局的电 话通知,调三团到北京演出。到北京后,我们住进了北京 演出公司招待所。12月31日下午,由专车早早地把《朝阳 沟》演职员送到中南海怀仁堂,只是说为中央领导演出, 谁也不知
全文:毛主席观看豫剧《朝阳沟》$$ 1963年的冬天,河南省豫剧三团在长春电影制片厂 拍完戏曲艺术片《朝阳沟》后,接到了文化部艺术局的电 话通知,调三团到北京演出。到北京后,我们住进了北京 演出公司招待所。12月31日下午,由专车早早地把《朝阳 沟》演职员送到中南海怀仁堂,只是说为中央领导演出, 谁也不知道毛主席要来。当时剧场纪律格外严格,演出前 各部门都认真地有条不紊地做准备工作,以防出差错。$$ 8点该打预备铃了,却没有听到铃声,大家都有些紧张。 突然,怀仁堂内灯光亮如白昼,观众席上掌声雷动。有的演员 出于好奇,扒着幕缝向外瞧(“啊!是毛主席!”霎时,毛主席来 看戏的消息在后台传开了,大家激动万分。那晚的演出,演员 们的精神状态非常好,超水平地发挥了各自的演技。毛主席 在观看中时常开怀大笑,剧场内的气氛一直非常活跃。$$ 演出结束后,已是1964年元旦的凌晨了,剧场内灯光 辉煌,台上台下一片欢腾。毛主席从右侧健步走上舞台,刘 少奇、朱德、彭真等中央领导同志紧跟在后。这时演员们都 像孩子似的蹦了起来,不住声地喊着:“毛主席!毛主席!” 大伙儿簇拥着毛主席,都争着要和他老人家握手。毛主席 用湖南口音说:“祝你们演出成功!”这时,站在毛主席身边 的魏云同志(扮演银环)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,竟冒出 一句:“俺都不会演戏。”毛主席笑着说:“演得好嘛!”$$ 毛主席、刘少奇、朱德、彭真等中央领导与演职员一一握 手后,同大家合影留念。蹲在毛主席跟前的高颂喜小同志(扮 演巧真)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,竟扭转身来拍起了毛主席的 肚子。大伙儿开心地大笑起来,毛主席也亲切地叫她“小鬼”。$$ 我现在还珍藏着当时与毛主席合影的照片,它已成为 激励我前进的动力。$$ 请毛主席为《河南日报》题写报头$$ 中华人民共 和国成立前夕, 1949年6月1 日,《河南日报》 在当时的省会开 封市创刊。在筹 备报纸出版的时候,报社全体职工最大的心愿就是想请毛 主席为《河南日报》写个报头。可是,受当时客观条件限制, 这个愿望未能实现。$$ 1949年9月初,北平传来喜讯: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 议第一届全体会议将于9月21日在北京召开。河南省人 民政府主席吴芝圃等是出席全国政协会议的河南代表,这 就有了请毛主席为《河南日报》题写报头的大好机会。在代 表们启程之前,河南日报社社长兼总编辑于大申同志特意 向吴芝圃同志转达了报社全体职工的心愿,希望他到北平 见到毛主席时,一定恳请毛主席给《河南日报》写一个报 头。吴芝圃同志欣然应允。$$ 1949年10月13日,出席全国政协会议的几位河南代 表从首都回到开封,带来了令人振奋的消息:毛主席答应给 《河南日报》题写报头。代表们讲:会议期间,他们提出请毛 主席为《河南日报》题写报头的要求。毛主席风趣地说:“各 家报纸都让我写报头,那全国报纸的报头岂不成了清一色 啦?还是不写为好!”经过代表们的再三请求,毛主席终于答 应了下来。$$ 在盼望中,毛主席题写的《河南日报》报头,于10月下 旬由中共中央办公厅寄到了河南省委,随后由于大申同志 带回报社,展示给大家观看。在一张约八开大小的宣纸上, 毛主席笔走龙蛇,书写了四组“河用日报”共16个遒劲大 字,并在自上而下的第一组和第四组“河南日报”的右下角 各画了一个小圆圈。很显然,这是毛主席认为满意而圈定 的题字。这两组题字的结构特征是:第一组的“南”、“日”二 字明显地小于“河”、“报”二字,写得潇洒俊逸;第四组四个 字大小比较匀称,结构严谨,气势恢弘。经河南日报编委会 研究决定并报省委批准,选了毛主席圈定的第一组“河南 日报”,请开封市私营新豫印刷厂制成锌版报头,于1949 年11月1日启用。1952年7月1日,在纪念建党31周年 时,编委会决定并报省委批准,改用毛主席圈定的另一组 “河南日报”报头,直至今日。$$ 河南大学的抗敌训练班$$ 在河南大学教着书,卢沟桥大炮响了。在许多文化人(我也跟 在后面呐喊)“大做文章”动员群众以后,河南先进青年都感觉到学 习救亡理论和技术的必要。河南当局以及一般朋友们帮助我,教我 办短期的训练班。不久成立了一个河南大学抗敌工作训练班。青年 们投考的踊跃,学习的热心,使我们确信中国绝不会亡,抗战必然 胜利。训练班主要课目是中国问题(嵇文甫先生担任)与游击战术 (马致远同志担任),这两位台柱子撑起训练班的“金字招牌”,声名 很好,在青年群中起着颇大的影响。那时候我们的预定计划,是挑 选一部分学生沿平汉线(重要城市)办短期训练班,兼做民运工作, 联合当地青年,广播救亡种子,最后目的是到信阳去打游击。$$ 训练班一个月毕业,我们决定从开封步行到许昌,路程120公 里,作为毕业考试的试题。这在住惯城市的人看来,确是一个颇难的 “试题”,可是应试的几乎是学生全体(约200人)。我们经费经验都很 缺乏,只能允许70个学生(应试),名称改为河大抗敌训练班服务团。 团长嵇文甫留开封做统一战线工作,免得顽固分子造谣捣乱。我们 在许昌办了一个两星期的训练班,收获不坏,虽然也有不少想破坏 我们的人,但当地官绅、教育界以及驻军某军团长却给了我们许多 帮助。正当阴历年底,90人的服务团,浩浩荡荡向舞阳县进行了。$$ 我在开封曾编了一本《游击战术》,两个月销售到5000册,因 此,我被闻名不识面的朋友们误认为游击战术专家了。我到许昌第 二天,就被某中学校长“敦请”去讲游击战术,他对学生介绍,肯定 我是中国著名的游击专家。(我虽当场否认,他们还恭维我谦虚。) 豫西南某地方当局,跑到开封找嵇文甫先生,指名要我去教游击战 术,嵇先生哈哈大笑,说你们要请范文澜教游击,等于要我教一样 的笑话。我深切感觉到虚声浮名误事不小,此后随时警惕不要做抗 敌阵容里的“招摇撞骗者”。$$ 我们大队到了舞阳,驻军某师长表示欢迎,师部参谋政治工作 人员更相处很好。某夜,服务团的话剧团在城里演剧(团员大部在乡 间工作),公安局请我到舞台后面谈话,他说县长奉某军长面谕,限 贵团明天离舞阳境。我说,好,明天再见。演剧完了,我们回到寓所, 我向团长报告,大家不由得愤恨起来。我说:“我们应该有在中华土 地上做救亡工作的自由,舞阳难道不是中国土地吗?我决计不走,我 决计到舞阳县监狱里找中国土地去。”团员们叫起来:“我们一起 去。”第二天清晨(不等公安局来),我先去请教某军长,什么理由要 我们走。某军长完全否认,说那是县长传话错误。师部人员办了几桌 酒席慰劳我们,我用坦白豪爽态度,和他们痛饮酬酢,宾主都醉了, 而我尤其醉得凶,倒在床上呻吟。在断断续续激励团员们的言语中, 几乎全体哭泣,不能仰视。师部人员也陪着愤慨,某参谋拔出手枪, 声称去县政府枪毙那个县长,团员们拉住他,他还对空连放几枪,表 示义愤。我第二天醒来,团员告诉我,“好事者”还把这一场闹酒起个 名,叫做“范先生大闹舞阳城”。我很惭愧,不敢再喝醉。$$ 我决计办训练班,舞阳青年会会员二三千人,愿意轮流进城受 训。某军长出面阻止,某校暗中捣鬼,使我们无法进行。我去武汉想 找人疏通,却被某某顽固机关压迫我上鸡公山──河南大学新迁 的校址所在。我考虑轻重利害,只好上山重当“教书匠”。服务团改 成战时教育工作团,依然不顾环境困难,继续活动。$$ 上海抗日救亡演出队在洛阳$$ 1937年秋,上海抗日救亡演出队一队、二队先后来到洛阳。先到达 的是二队,主要成员有剧作家洪深、音乐家冼星海、电影导演金山、电影 演员田方、田烈、贺路、王莹、欧阳菲莉。一队来洛阳较二队晚,人数不 多,成员有宋之的、钱俊瑞、季方、丁里、黎莉莲,导演崔巍等。二队在洛 阳上演的主要剧目有《放下你的鞭子》、《九一八以来》、《在东北》、《保卫 卢沟桥》等,得到当地群众的热烈响应。$$ 冼星海随演出二队来洛阳时,看来不过30多岁。他来后,洛阳城的 音乐教师都跑到洛阳师范礼堂跟他学唱抗日歌曲。他教的歌曲有《救国 进行曲》、《打回老家去》、《运动会歌》、《黄河大合唱》等。他平易近人,和 蔼可亲,打起拍子来用两个指头打着响撇,使学习者毫不拘束。$$ 洪深先生是戏剧作家,当时还是话剧演员。他待人接物没有一点架 子。那时他在《在东北》一剧中饰小明子爹,在《上海之战》一剧中饰日本 兵。在准备演《上海之战》时,化装完毕静候出场,饰中国受辱少女的演 员王莹走到洪深面前说:“洪深先生,今天打耳光稍微轻一点行不行?” 洪深先生把头一摇,决断地说:“那不行!”王莹眼里掉下泪来。$$ 洪深先生快要离开洛阳时,洛阳师范邀请他到校讲学。刚讲了几 句,有一位叫李渠的同学就站起来说:“洪深先生,我们迫切地希望获得 编写抗日剧本的基本知识,而不是整个戏剧理论。”大家都觉得这样有 些唐突。洪深先生却很客气地说:“你请坐,我正是希望你们这样提问 题。不论是小说、戏剧,素材必须来源于现实生活。我最近准备写有关 空军生活的剧本,名字还没定下来,如果不了解空军的生活,从何处写 起呢?”接着他便谈起如何在生活中收集各种素材,并举了《水浒》塑造 人物的例子。最后他强调,坚决反对臆造的空中楼阁。他的讲话达两小 时之久,最后在暴风雨般的掌声里结束。$$ 金山先生在抗日救亡演出二队既是导演又是演员。二队演员不多, 上演《保卫卢沟桥》需要人很多,他们问洛阳师范提出要几个同学去做 配角。学校派8人去协助他们演出,趁机学艺。学生扮演中国士兵,只 有一个兵有一句台词。金山先生执导,气氛极为严肃,学生有一点做得 不好,他立刻挥手,高喊重来。金山先生真认真,简短的一句台词,他既 要听语气,又要看动作,还要看面部表情,至于台步位置,那就不用说怎 么讲究啦。演员的每一个动作,他都亲身示范,台词每个字的轻重他都 一教再教。就是二队的正式演员,他也不轻易放过,一点不对,就得重 来。这些情景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$$ 上海抗日救亡演出二队走后不久,演出一队也来了。一队人数少, 所演的剧目不多,有《放下你的鞭子》、《一颗炸弹》、《火中的上海》、《黄 浦月》等。每次上演前都先唱抗战歌曲,他们演唱的歌曲有《全面抗战》、 《大刀进行曲》、《牺牲已到最后关头》、《流亡三部曲》等。$$ 电影导演崔巍先生,随上海抗日救亡演出一队来到洛阳。一次,他和 本队演员特意去观看洛阳师范话剧团演出。他们来到的时候,我们演出 准备已经就绪,正要开始化装。我当时演《放下你的鞭子》里的卖艺老人 张三,崔巍先生微笑着问道:“谁是演老头的?来!我替你化装。”我首次 登台真有点沉不住气,幸亏剧情熟,没出大差错。演出后我请崔巍先生指 教,他微笑着握住我的手说:“演的不错,以后演多了就会更好一些。”$$ 上海抗日救亡话剧演出一、二队离开洛阳后,途经西安到了延安。 他们在洛阳停留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到20天,但他们是洛阳抗战文艺的 拓荒者,影响很大。他们走后,抗战歌曲声震洛阳城乡。洛阳师范和洛 阳第八初级中学的剧团在洛阳、荥阳、偃师等地上演抗日剧目,为抗日 战争作出了贡献。$$ 忆《拂晓报》$$ 《拂晓报》是抗战时期新四军第四师主办的报纸。它是四师全体指战员和各 界抗日人民的主要精神食粮,是全师、全边区各旅、团、县办的《永光报》、《奋斗 报》、《夏声报》、《团结报》、《人民报》、《抗大生活报》等报刊中的主导报。《拂晓报》 是我的良师益友,我爱护它如同我的生命。从1940年到1945年,我共保存了《拂 晓报》311张,装订成册。《拂晓报》的精神也永存在我的脑海里,谁也不能抹去。$$ 1940年至1945年,《拂晓报》是蜡纸刻写油印,四开四版。 1942年 9月 30 日,为纪念《拂晓报》创刊(1938年9月30日创刊于确山竹沟)四周年,专门出了 四版特刊。每期报纸,文字精炼,内容动人,刻写端正,印刷清晰。1940年《拂晓 报》还曾远渡重洋在美国纽约展览会上展出,受到在美的中外友好人士的赞叹。$$ 彭雪枫师长和四师党委非常重视、关心《拂晓报》,具体指示办报的方针。社 论、评论等重要文章,都由彭师长等亲笔拟稿或修改审定。从收音机收到的国内 外新闻记录,每逢交给彭师长,他都是当夜详细审阅,至次日晨送往《拂晓报》社 刻印。拂晓社原编印《拂晓报》、《拂晓每日电讯》两报,至1941年冬又增办《拂晓 报部队版》。$$ 1941年至1943年间,全报社共10多人。1941年上半年,陈阵、庄芳、蓝芳、 杜百根各负责《拂晓报》一个版的编辑及刻写,李朴人、魏延年负责《拂晓每日电 讯》的编辑,记者余智明、采访张洪、钱申夫、刘炳衡负责拂晓社三报的印刷。1941 年秋,增加了刻写蜡纸的人员和电报译员。1940年上半年,报社驻永城南涡北大 庄等村。1940年“六一”战斗后,随师部转战涡北及淮上。报社10余名同志编稿、 刻写往往要到夜间11点至12点,有时超过午夜。当时陈阵、李朴人二同志年纪 较大,身体瘦弱,但始终带头与同志们一样工作到深夜,从不多休息片刻。王先美 是女同志,当时还不满20岁,生疥疮。身体常发热、浮肿,仍与同志们一样坚持工 作不息。$$ 当年在游击区办报,经常受到日、伪袭扰。一旦转移,同志们背起钢板、蜡纸、 铁笔、油印机就走,到宿营地找个房东的桌凳或木板,就伏下刻印。1941年初,《拂 晓报》与师政治部住一通院,负责《拂晓报》及《拂晓报部队版》编辑和刻印的陈阵 等九同志住三间西屋,负责《拂晓每日电讯》的李朴人等在两间东屋,另外王先美 也在此屋译报。床是各自拾的旧砖头垒成,上面铺点稻草。全社同志为能睡上这 样高级的床铺而深感高兴。《拂晓每日电讯》办公桌是一块破门板,用砖头垒筑成 腿,座位是用砖头垒的小台墩,上面垫点草或自己的旧衣,同志们戏称之为“硬座 沙发”。当时驻地靠近湖边,蚊子特别多,从师长到战士都没有蚊帐。白天工作时, 需要穿上长腿裤、长袖褂、布袜,严防蚊虫叮咬。夜间睡觉,气温再高,也得用布单 把全身都盖严,只要露出一点缝,就被蚊虫咬醒,痛痒难眠。有的同志寻个高地通 风口去睡觉,以避免蚊虫进攻。当地人教我们用碎草放在屋内点燃,以烟火熏驱 蚊虫,再把门窗洞堵严,严防蚊虫在烟消后再进入。在这样的环境下,全体同志友 好团结,士气高昂,以俭朴为荣,革命必胜的信念坚如磐石。大家一心一意为抗战 胜利,为建立繁荣昌盛的新中国,为共产主义大目标而奋斗。$$ 护送开封文教界人士进解放区$$ 1948年6月20日我军打下开封,与敌军残部进行巷战。我奉 命进入市区观察。一路上看到国民党守军尸体枕籍,遍地是血,还 听到城西北角龙亭一带仍有枪炮声。我迫不及待地跑到那里,看到 潘、杨二湖水面上漂满了被大炮震死的鹅、鸭。一个战士告诉我说: 负隅顽抗的守敌已被全部歼灭,抓住了敌守军头目张洁和省主席 刘茂恩的哥哥刘镇华(民国年间任过陕西督军和安徽省主席)。$$ 我又急切地跑到河南大学。刚一进校区,就有一股恶臭迎面 扑来,原来敌军把大学校园变成了养马场。把偌大一个学府糟蹋 成这个样子,真令人痛心。我跑到图书馆,原有的40多万种藏书 已散失大半。我顺手拾起一本易卜生的《社会栋梁》英译本,刚要 走出校门,只见军区政治部一个通信员骑马飞奔而来,对我说: “快到金台旅社,上级说有紧急任务找你。”$$ 到金台旅社后,见到豫皖苏行署副主任杨一辰同志。他拿出 一份电报,说:“这是由豫西司令部转发过来的(可能是中共中央 的来电),令豫皖苏军区火速派人寻访原在开封以及由重庆、西安 等地来的高级知识分子,敦请他们来解放区。这一重大任务,军区 已决定交给你具体办理。这是命令,不得延误!”同时得知,原拟 占领开封的决策已因形势变化而改变。$$ 我接到这一命令,心想:开封战火未熄,家家关门闭户,甚至有 的人还躲在地洞里,怎样去找呢?后来灵机一动,决定去刷绒街找 嵇文甫教授。他不仅在学术界声望很高,并且思想进步,开封各个 系统的中共地下工作者也常以不同方式与他接触。于是当机立断, 径直到嵇老师宿舍门前,狠敲他的大门,并高声报出我自己的名 字,但毫无动静。我又转到住所的右墙角一扇窗户下轻敲他的窗 子,低声报出我的名字。(我是他的学生,因赴南京参加“反内战、反 饥饿、反迫害”的请愿而被通缉,后到解放区,此事他是知道的。)忽 然吱的一声,窗户开了一条小缝,隐约听到嵇老师的声音:“听出你 的口音了。”随即吱呀一声大门开了一条缝,我敏捷地钻了进去。嵇 老师和他的两个儿子(我的同学)紧张地站在他的书房里。我不用 多说什么,此时此刻我的出现已是非同寻常了。我直截了当地说: “解放军派我来接你们到解放区去,并请设法联络在汴的学者、名 流、文化界人士同去。”于是研究通知哪些人。我提出王毅斋、李俊 甫、苏金伞、赵俪生等老师,还有李定中、陈方、武柏林等,特别是《中 国时报》的李蕤、郭海长、刘国明等人,越多越好。嵇老师说:“李蕤已 不在开封,但兵荒马乱的,怎么找呢?”我说:“烦劳两位学长(指嵇的 儿子)跑跑吧!另外郭海长交际面广,可通知他多方联络亦好。”$$ 接着的问题是,估计愿到解放区去的人很多,且有的要求带 家属同行,扶老携幼,怎么个走法呢?必须解决交通工具问题。于 是,我到鼓楼街一幢房子里找到粟裕司令员,报告了这件事。他戎 马倥偬,日理万机,但还是耐心地听完我的话,然后喊来一个参谋 问:“卡车还有多少?”回答说只有7辆了,留来拖敌人的高射炮用 的。粟裕司令员说:“送人要紧,把拖不了的那些高射炮炸掉就是。 派两辆车吧,就这么办!”我喜出望外,又提出:“车虽有了,但往豫 西去的路上敌我占领地带犬牙交错,如遇到敌情怎么办?能否派 些武装护送一下呢?”粟司令员笑着说:“这小鬼还考虑得挺周到 哩!派一个班的兵力、两挺机枪护送。”又对他的参谋说:“向有关 方面打招呼,协力完成这个任务!”$$ 24日傍晚,由金台旅社出发的车子抵达禹王台附近,以嵇文 甫为首的学者、名流、知识界人士包括家属在内约七八十人,受到 了张国华和杨一辰、曹志真等领导同志的欢迎和接见。领导上指 示我带领一个班随车护送他们去豫西。我们按既定路线行进,进 入黄泛区某地,张国华同志也转移到了那里,招待大家吃了一顿 饭。于是经过扶沟、鄢陵、许昌等地向豫西进发。一路上虽未与敌 军遭遇,但敌机总在空中盘旋。这些学者和家属没经过这种情况, 都有些惶恐。“保证安全”是我此行的最大责任,要将这眼前的七 八十口(其中有老人和妇孺)平安送到远在数百里外的兵团司令 部所在地豫西襄城,对于我来说压力之大可想而知。一路上,我始 终与护送的战士、班 长、机枪手高度集中 注意力,观察周围的 情况。$$ 一路颠簸,虽然 知道经过周密策划的这一路线上并无敌军,但仍怕遇到“土顽” (地主武装),万一交火,纵无伤亡,也会吓坏老人和孩子。为避敌 机空袭,基本上是黑夜行车,白昼相机开动。这样总算一路平安, 两日后到达襄城县,在城西一个教堂里将大伙儿安顿住下。$$ 我立即寻找豫西行署特别成立的接待班子的驻地,并得知他们 已向陈赓同志及大军区首长汇报了情况。我陪同傅涯同志(陈赓夫 人)、新华社记者穆青同志返回城西教堂。我们一路上谈笑风生,傅、 穆二人告诉我,刘伯承、陈毅、陈赓三位首长都会亲自前来慰问。我 还得知了不少新闻,还有中央最近召集陈毅等同志前去开会的一些 内容,顿感精神振奋,心情愉悦,数日来的紧张、疲惫一扫而光。$$ 回到教堂后,宣布了首长们要来慰问的消息,使得这些行车 劳顿、精神紧张疲乏的老少人们惊喜万分,欢呼雀跃,翘首以待。 不久,首长们来了,我向大家介绍了三位司令员的姓名,并向首长 介绍了到达解放区的几位主要学者、名流,他们一一握手言欢。三 位首长坐在教堂的台上(陈毅在右,刘伯承居中,陈赓在左)。刘伯 承首先讲话,除了致欢迎之意外,还很谦虚地说:我是一个老兵, 讲讲目前的形势。我们不仅要逐个消灭中原地区的国民党军,而 且要从长江上选择渡口过江,直捣蒋介石的老巢南京……顿时响 起一片掌声。刘司令员持重徐缓、朴直深刻的讲话,给人以很大鼓 舞。紧接着陈毅同志讲话。他口若悬河,从国际形势谈到国内形 势,分析得深刻而明快,气势磅礴。听众啧啧称叹,纷纷低声议论: “共产党有人才啊!”轮到陈赓同志讲话时,他真诚而谦虚地说: “两位老总都讲了,我再也无话可讲。”其后是学者、教授们的提 问,都得到了圆满的回答,大家其乐融融。$$ 后来在豫西解放区成立了中原大学,这些文教界人士大部分 被安排在学校里。后该校东迁到开封市,南下武汉时又设政法、财 经学院,培养出众多的人才,分配到全国各条战线,发挥了很大作 用。至于到豫西的文艺、新闻人才,亦分别安排,各得其所,为新中 国作出了自己的贡献。$$ 李公朴 在南阳的 一次讲演$$ 1939年深秋的一个下午,私立 南阳宛南中学的操场上哨声响起, 学生们集合在一起,肃立在凛凛的 秋风中。不一会儿,一位身材不高、 满面胡须、上身着黄色军褂、下身穿 黑色马裤的人登上了搭起的高台。 学校的有关人员介绍说,这就是著 名的学者李公朴先生。热烈的掌声 中,李公朴先说了几句对大家的欢 迎表示感谢的话,然后,他讲起了华 北抗日根据地的少年儿童在八路军 的领导下,如何站岗放哨、阻击敌 人、掩护游击队的事情。李公朴讲话 时,在台上不住地踱来踱去,神情激 昂。接着就举起双手大声高呼:“中 国不会亡,中国不会亡!”他的话音 刚落,台下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,大 家不断地高呼:“中国不会亡!”这声 音就像一把利剑,刺破了天空中厚 厚的阴霾。$$ 宣传报道焦裕禄的前前后后$$ 焦裕禄同志去世时,兰考县委副书记张钦礼正在民 权县参加省里的沙区造林现场会。会议上,张流着泪讲述 了焦裕禄对兰考县除“三害”作出的突出贡献、感人事迹, 以及焦裕禄和兰考人民结下的深情厚谊。特别是讲到焦 裕禄同志临终时说:“我死后只有一个要求,请求组织上 把我运回兰考,埋在沙丘上,活着我没有治好沙丘,死了 也要看着你们把沙丘治好!”这时,张钦礼泣不成声,参加 会议的许多同志都流了泪。主持会议的王维群副省长听 了张的介绍后,高度评价了焦裕禄同志,提出应该很好地 学习焦裕禄。$$ 参加会议的新华社记者鲁保国凭着记者的职业敏 感,觉得焦裕禄是一个值得认真宣传的重大典型。趁着休 息时间,他采访了张钦礼。张有声有色的介绍,深深打动 了鲁保国同志,他立即向新华社河南分社领导作了电话 汇报。开完会,回到分社后,他又向领导作了详细汇报。$$ 事后,有人这样评说:第一个积极介绍焦裕禄事迹的 人是张钦礼,第一个热情宣传焦裕禄精神的人是鲁保国。$$ 1964年8月29日,张钦礼给河南省委写了一份《关 于兰考人民除“三害”斗争中焦裕禄事迹的报告》。省委一 位副书记读了这个报告很感动,在“四清”工作会议上,表 扬了焦裕禄大公无私、忘我工作的精神,号召全省党员、 干部向他学习。新华社河南分社了解到这一情况后,引起 了他们对这个典型的极大关注。征得新华社同意,正式认 定焦裕禄是一个重大典型,准备进行深入采访,突出报 道。$$ 当年10月,新华社河南分社副社长张应先和记者鲁 保国、逯祖毅赴兰考采访,由我全程陪同。我们怀着对焦 裕禄崇敬的心情,历时半个月,先后走访了数十位焦裕禄 的生前好友和老农,搜集掌握了大量素材。1964年11月 19日晚上,新华社播发了这篇2000多字的通讯稿,刊登 在第二天《人民日报》第二版的左下方,主题为《焦裕禄同 志为党为人民忠心耿耿》。同时,新华社又发了一个比较 详细的约有3000字的地方稿。河南日报社当天就打电话 给兰考县委,让我去报社一趟。《河南日报》总编辑刘问世 接见了我,在一个下午和晚上的时间里,热烈地交谈着焦 裕禄事迹和陪同新华社记者采访的经过。刘总编告诉我, 《河南日报》开辟了一个专栏,题目是《学习焦裕禄为人民 服务的革命精神》。该专栏在此后的日子里,连发了10多 期。1965年1月,《河南日报》记者黎路来到兰考,我们立 即投入采写,经过20多天的努力,4000多字的通讯脱稿, 题目为《焦裕禄啊,兰考人民怀念您!》,发表在1965年1 月27日的《河南日报》第二版上。$$ 1965年12月17日上午,新华社副社长穆青带领记 者来到了兰考,大家向他们汇报了焦裕禄的感人事迹。 如,每当风沙最大的时候,就是焦裕禄查风口、探流沙的 时候;焦裕禄打着伞,冒着暴雨,在水里亲自测量并绘制 洪水的流向图;鹅毛大雪下了一天一夜,焦裕禄在大清早 把县委干部叫醒说:“在大雪封门的日子里,我们不能坐 在屋子里烤火,在群众最困难的时候,共产党员应该出现 在群众面前!”那天,焦裕禄硬是忍着疼痛,在没膝的雪地 里转了9个村子。一个无儿无女的盲人老大娘问他是谁, 他说:“我是你的儿子!”他在病危时,还在念叨:张庄的沙 丘封住了没有?赵垛楼的庄稼淹了没有?老韩陵的泡桐树 栽了多少?盐碱地上的麦穗拿一把来让我看看…… $$ 当汇报到焦裕禄去世后,几十位农民到焦裕禄墓旁 哭坟时,穆青坐不住了,站起来,离开座位,双手插在兜 里,低着头,在室内来回踱步,不时掏出手帕擦泪。特别是 爱动感情的周原竟发出了抽泣声。穆青说:“我参加工作 28年了,都没有哭过,这次被焦裕禄的事迹感动得流出了 眼泪。焦裕禄精神太感人了,这是党的宝贵财富,虽然报 道过,还得重新组织报道。报道不出去,就是我们新闻工 作者的失职!”$$ 此后的日子里,穆青等人深入到焦裕禄生活和战斗 过的地方,和广大群众座谈,真正了解到了人民群众心目 中的焦裕禄究竟怎样。1966年1月14日,周原打电话转 达了穆青的意见──中央领导表示,同意树立焦裕禄这 个典型。新华社打算要像宣传雷锋、王杰那样,不惜版面, 大张旗鼓地、突出连续地宣传报道焦裕禄……$$ 1966年2月7日,《人民日报》在一版头题发表了长 篇通讯《县委书记的榜样──焦裕禄》,并配发了《向毛泽 东同志的好学生──焦裕禄学习》的社论。这篇感人肺 腑、催人泪下的通讯一发表,立即在全国引起了很大震 动。为了深入地、连续突出地宣传报道焦裕禄的事迹,穆 青又再次亲临兰考。根据当时宣传形势的需要,新华社河 南分社暂迁兰考现场办公。为报道一个典型,把新闻机关 搬到现场办公,这在中国新闻史乃至世界新闻史上都是 罕见的。其他新闻、出版、文艺单位也纷纷派记者、作家到 兰考采访、报道,最多时达300多人。一时堪称中国新闻 史上的奇观。$$ 发掘仰韶文化遗址$$ 1961年,国务院把仰韶村遗址列为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 单位。仰韶村新石器时代古文化遗址位于渑池县城东北9公里。 它的发现,破除了西方学者所谓“中国无石器时代”的谬说,填补 了我国考古史上的空白,为研究我国史前文化提供了丰富的实物 史料,因而名扬中外,举世瞩目。$$ 建国前的1921年,仰韶村古文化遗址被首次发现并进行了 第一次发掘,限于当时的条件,对这一片神秘土地之下的远古文 化内涵却未能得出正确的结论。斗转星移30年,1951年,刚刚成 立不久的新中国政府就把目光投注在了这里。$$ 1951年6月28日,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河南调查团的夏 鼐等考古专家又来到渑池仰韶村进行第二次发掘。7月2日发掘 开始,开一条长20米、宽2米的探沟,清理灰坑一个,发现排列稠 密的墓葬9座,出土了红底黑彩、深红彩的罐、碗、小口尖底红陶 瓶、灰褐夹沙陶鼎等,还发现了龙山式的黑陶、压印方格纹灰陶、 蓝纹陶、灰绳纹鬲、带流陶杯等。通过这次发掘,提出了该遗址存 在“仰韶和龙山的混合文化”的看法。$$ 上世纪50年代中后期,是我国考古工作者研究仰韶文化的 高峰时期,在陕西、山西、河南、冀南等黄河流域地区发现仰韶遗 址千余处。有人曾这样说:黄河是中华民族的摇篮,仰韶文化是摇 篮中的一颗灿烂的明珠。对这样一个具有国际威望的国家级重点 文物保护单位,大规模的发掘需要大批经费,建国初期,百废待兴, 我们的国家显然还没有那个能力。$$ 1980年10月,经国务院批准,国家文物局通知河南省文物研 究所派专家前往渑池县进行第三次发掘。盼望已久的发掘机会终 于来到了。省文物研究所指定赵会军领队,和邓昌宏一道来到渑 池,县文化馆积极配合,组成联合发掘小组。这次发掘分两个阶段: 1980年10月─11月为第一阶段,由赵会军主持;1981年4月─6 月为第二阶段,由丁清贤主持。发掘前,我们先在划定的区域内进 行了铲探,了解到这一带的文化层浅的半米、深的5米,一般在1 米左右。情况掌握后,将发掘点选在文化层堆积最厚的地方,把解 决仰韶村遗址的地层问题作为重点。我们蹲在探方里,手持小铲不 停地刮削,仔细观察遗迹现象,分辨土质、土色,随时收集实物残 片,发现小件文物就及时绘图,并记录其位置。$$ 由于路西一处断崖被水浸泡,暴露在断崖边的袋形灰坑一个接 连一个,随时都可能倒塌。为此,我们采取了抢救性发掘,在路西开 了一条探沟,出土了几件具有仰韶期特征的红陶罐、红陶钵。其中一 个彩陶罐最具特色:罐高11.4厘米,腹部饰月牙纹一周,十分精致, 是仰韶村遗址出土文物的珍品。发掘中,为了了解该遗址氏族基地 的位置和时代,根据群众提供的线索,还在遗址北部开了一条探沟。 从三个发掘点看,仰韶村遗址各个方位地层堆积差别很大:北部探 沟的耕土层下仅发现很薄一层浅灰色文化层和三个龙山时期的灰 坑,其下均属原生土;路西探沟的耕土层和扰乱层下有龙山时期的 灰坑,这些灰坑都打破了仰韶文化层,出土器物均属于仰韶村遗址 早期的;路东(主体区)四个探方文化层较厚,按照土质、土色的不同, 除耕土层外,分为8层,各个时期的遗物都有。我们根据地层的文化 堆积、遗迹的叠压关系、各层出土器物的特征,将仰韶村遗址较科学 地分为四期:第一期文化以红陶为主,灰、黑陶少见。第二期文化遗迹 不多,多是碎片。第三期文化则灰陶多,红陶少,彩陶几乎绝迹。第四 期文化的陶器造型比较规整,陶胎薄、火候高、轮制器物多。$$ 仰韶村文化遗址的第三次发掘,共开探方4个、探沟4条,发 掘面积200余平方米,发现房基4座、窖穴41个,出土陶、石、骨、 蚌器613件。这批出土文物运到郑州后,经过整理,确认仰韶村文 化遗址共分8层、四种文化类型(仰韶文化类型、仰韶文化西王村 类型、庙底沟二期类型、三里桥类型)、两个考古学文化(仰韶文化、 龙山文化,这两个文化是承上启下关系)。至此,对于仰韶村文化遗 址的内涵终于得出了准确结论,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。$$ 发掘殷墟妇好墓$$ 蜚声中外的妇好墓, 是1976年春季发掘的。 该墓位于河南安阳市小 屯村西北的一片岗地上。 这座墓是偶然被发现的。 1975年冬季,安阳掀起了 平整土地的浪潮,小屯村 西北岗地被视为平整的 对象,但这里是殷墟重点 保护区。为使殷墟的重要 遗迹免遭破坏,我和队里有关同志商量,应尽快在此处开展工作, 了解遗址内涵,以便采取保护措施。$$ 勘察钻探工作于11月20日开始。将F1的房基土清理到底 后,露出四边略小于F1的长方形夯土坑。很像一座墓葬,但经数 次钻探,探到5米多仍不见底,且探到石头之类钻不下去了。有些 工人说这是块死夯土,下边不会有东西。工人们所说的“死夯土” 是指房基土,由于不能断定是否是墓葬,不便进行发掘。因此5月 16日工地停工一天,集中力量,选择有经验的技术工人,备好接 杆、拧杆,决心打深孔,探到底,弄个水落石出。为避免探铲破坏文 物,我们先在边缘打孔,但未发现重要现象,后来决定在坑的中心 部位打孔。开始钻探比较顺利,但探至深约6米时,已接近潜水 面,土质变得又湿又黏,探铲带土困难,于是加用拧杆,通过推动 拧杆向下钻探,每打一铲都很吃力,进度很慢。有时探上的泥土中 途又滑落下去,但工人们耐心地握杆下探,并仔细观察每铲探上 的土样。不久又出现探铲打不下去的现象,大家分析必是下边有 东西。于是大家用力晃动探杆,钻孔大了,又用力向下压,似乎出现 了缝隙,接着用力下压,探杆猛地下陷了约70厘米。这时,手握探 杆的青年工人使尽全身力气向下猛压探杆,又压下深约30厘米, 出现了硬底,压不动了。工人们小心翼翼地慢慢拔出探铲,惟恐随 泥浆下滑。探铲拔出来了,满铲是湿漉漉的红色漆皮,还探上一个 完整的玉坠,足以证明这是一座墓葬,在场的人无不兴奋。$$ 当确定是墓葬之后,下午我与队里同志研究发掘工作时,大家 积极支持,于是决定从第二天起集中力量发掘此墓,其他工作暂 停。5月17日此墓的发掘开始了,并增加了工人。在发掘此墓填土 时就不断有出土物,如距墓口深约3米处出土玉臼一件,臼孔内满 染朱砂,鸮纹石磬也是在填土中发现的。在距墓口深约5.6米、墓 室中部偏南处,出现大量重叠在一起的骨笄、石豆、石蝉、石鸟、骨 刻刀、陶埙等。其中骨笄和象牙器皿放置整齐,边缘较直,估计原是 装在一个长方形木匣中的。为便于剔拨清理,我们将这部分遗物装 箱运回考古站内。后来果然取得较好的修复效果。水面以上的发 掘工作进展顺利,到6月2日水面以上的发掘告一段落。接着进行 水下发掘的各项准备工作。$$ 水下发掘必须尽快完成,否则墓壁经水浸泡,极易坍塌,随时 会发生险情。 6月6日做好了发掘的各项准备工作,但没有供电。 有经验的老工人说天气很好,建议先用辘轳绞水、出泥,向下做做 看。我们觉得有道理,于是用人工开始了水下发掘。工人劲头很大, 时间不长,用原木构成的椁顶显露出来了,在椁顶上层还出土了白 玉簋、青玉簋。工人们见到这些宝贵文物,高兴得叫喊起来。接着, 墓内北端的大型青铜器也陆续露出水面。首先映入人们眼帘的是 位于椁室东北角的大方鼎的两耳,随后三联盟架、联体甗的上部也 露出来了。满坑的青铜器着实令人惊喜,但青铜器挤压在一起,下 部还埋在泥水中,当天只取出部分小件器物。这时面临的问题是尽 快解决电源,于是我们请来安阳市供电局的负责人,当他看了发掘 现场后,答应次日全天供电。$$ 6月7日,开始了紧张的水下发掘工作。有了电,抽水问题解 决了,工人们分组轮流下坑,不少工人有打水井和挖水墓的经验, 工作安排得体,有条不紊。为保证安全,避免墓壁坍塌,墓壁四周的 大中型铜器暂时不动,首先清理棺室内的淤泥。棺室内放有大量的 玉器和大堆的海贝,触手可及。工人们在紧张地操作,我们工作人 员随时记下出土物的大体位置。开始时玉器是一件件往上递,后来 发现玉器数量很多,而且有不少是小件,一件件传递太慢,于是将 玉器装入水桶内,一桶桶递上来。最后将大中型青铜器用绳子固定 或装筐用辘轳吊上来,直至清到墓底,挖至腰坑,捞出人骨,确信已 无遗物时,紧张的水下发掘工作方告结束。$$ 墓内所出各种质料的随葬品共有1928件。其中铜器460多件 (未记小铜泡)、玉器750多件(未计穿孔小圆片和残片)、石器63 件、宝石器 47件、骨器 560余件、象牙器皿 3件、陶器11件、蚌器 15件,另有海贝6820枚、红螺2件。随葬的200多件青铜礼器,绝 大多数铸有铭文,是十分可贵的。$$ 抗战中的 周口 众声剧团$$ 1937年下半年,位于我省东 部淮阳、项城两县交界的水寨镇, 受到日寇侵略的威胁。镇上的青 年都因为学校暂时停课而失学。 进步青年孟宗鲁、张德斌、任德性 等发起,联络本镇学生组织了青 年读书会。大家一面学习,一面宣 传抗日。通过书写标语、张贴墙 报、开办民众小学、到剧场演说等 形式,唤起群众团结御敌。$$ 当年冬,河南省第七区专员 公署从淮阳迁至周口,设置民运 督导委员会,委员会的主要成员 郝久享、刘作孚、孙思贤、宋良由 等,都是共产党员。孙思贤曾到水 寨指导青年读书会的工作。$$ 1938年春,任汉基从陕北抗 大毕业,前往敌后抗日根据地工 作,路经水寨时住在读书会内。大 家请他讲中国共产党的抗日救国 纲领,介绍抗日根据地和共产党 培训干部学校的情况。他还赠送 给读书会许多进步书籍报刊。 1938年5月,日本侵略军向豫东 进逼,淮阳县岌岌可危,在共产党 抗日救亡政策的感召下,在青年 读书会的基础上,宣布成立了“众 声剧团”。$$ 剧团成立时,有20多人,团 部设在水寨镇西门里一家粮行的 两间栈房里。除继续书写标语、张 贴墙报、开办民众学校外,还积极 排练短小精悍的剧目。不到一个 月就准备了可供轮番演出的节 目,如《打鬼子》、《放下你的鞭 子》、《八百壮士》、《参军》、《村中 林哨》、《戒烟》等十几个小戏;还 能教唱《义勇军进行曲》、《救亡进 行曲》、《大刀进行曲》、《松花江 上》、《游击队之歌》等抗战歌曲。 剧团开始在镇内火神庙前搭台演 出,接着到附近的豆门、南顿城等 村镇公演。$$ 当时,豫东各地到设在西华县 的豫东特委和华东各地到中共中 央之间来往联系的同志,路过水寨 镇的很多,其中有的把众声剧团作 为休息站。他们每次来到剧团,都 给同志们讲国内外形势、时事新 闻,解答各方面问题。驻在周口的 孙思贤经常到水寨镇等地检查工 作,指示当地为剧团筹措必要的宣 传费用和团员的生活补贴。$$ 1938年秋,随着日伪势力的 紧逼,剧团不得不离开水寨前往 周口。这时随团行动的有20多 人,沿途经过练集、苑寨时,不顾 劳累,连夜宣传演出。到周口后即 编为专署民运督导委员会政训 处,宋良由为主任。大家每天分组 到街上宣传,组织工会活动。后 来,为进一步组织广大农村的抗 日力量,剧团从周口镇迁到镇西 八里的申庄。当时,剧团男女成员 分别住在申庄群众家里,不论是 在牛栏、草屋、车棚、厨房,一律睡 在地铺上,生活、工作条件很艰 苦,但大家情绪高昂、精神愉快, 团员之间结下了兄弟般的情谊。 而且,剧团始终在中共党组织的 领导下工作,经常由苏君实和我 向党组织汇报、请示工作,并按照 党组织布置的任务开展活动。$$ 1939年初,国民党反动派取 消了民运督导委员会,逮捕共产 党员和进步青年。在这种形势下, 众声剧团被迫解散。申庄一带群 众听说这一消息,纷纷给剧团送 粮、送菜表示挽留。离开申庄时, 附近几个村的男女老幼不约而同 地前来送行,依依不舍,许多人挥 泪而别。剧团回到水寨后,大家集 中学习了《论持久战》等文章,酝 酿今后的去向。由于各人的情况 不同,有的人决定到学校工作,结 合教学继续宣传抗日;有的决定 投奔亲友,寻求其他有进步意义 的工作。最后,孟宗鲁、张德斌等 和我共7人决定前往陕北学习, 1939年4月以后,我们终于分批 到达了向往已久的陕北抗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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